大漠雄鹰苏勒坦汗 - 第1291章 挥师北上歼凶顽（下）

    “请左将军将各处兵马集结于全州，与胡虏决一死战！”老将陶继智最先反应过来。
    高得捷缓缓点头，“只要咱们集中兵力坚守全州，不出二十日，陛下的援军必至！”
    驻守西延城的广西提督马雄部离全州近，很快便赶来；命大的南宁总兵赵玉也率败军从浔江南岸逃回。高得捷聚拢这两部兵马后，得兵六万五千余，心下稍安，然后便焦急地等待其他军队。
    想将分散在外的各路人马聚拢齐并非易事！
    驻守桂林东边灌阳的广西巡抚金光祖得到消息后与定海将军谢厥扶、右江副将王复汉商议，集中能收集到的所有船只，自己和谢厥扶带两万人马及粮草由灌江水道北上全州，王复汉则带着船装不下的万余马步兵沿灌江江岸走陆路。行至半路，忽见灌江上赫然出现大量沉船，将水道堵塞，沉船后面又有百余艘卫军战船，打着“胡”字旗和“李”字旗，却是胡同春、李一第二将拿下兴安县城派人堵住了灌江水道。二人乃是地头蛇，完成此事不过小菜一碟，只是坑苦了想逃回全州的吴军。
    “二贼若落入吾手，非活剐了他们不可！”金光祖气得胡须飞扬，手指敌船怒骂。
    “督宪，水路受阻，须尽快上岸步行才是！”谢厥扶赶忙劝说。
    水路有敌人阻击，陆路估计也不会一帆风顺！金光祖心中叹息，可留在原地若卫军追来更危险。咬了咬牙，下令部下抛弃辎重，只带干粮和作战必需的军械上岸，和王复汉部会合后，三万多吴军挤在江边列阵，乱烘烘的，似一群无头苍蝇。
    “轰～轰～轰～”无数炮弹雨点般落入阵中，炸得吴军人仰马翻。
    炮声刚息，又闻马蹄声如雷。莲大可汗之弟辽王苏穆尔率四万铁骑杀来，后面跟着提督宣有才、总兵张玮、刘朝辅、胡同春、李一第等部近五万步兵。苏穆尔奉命领七万马步兵跟在胡同春、李一第部后面，闻听二将堵住了灌江，遂带着部下会合，在沉船不远处的江岸边埋伏，杀了吴军一个措手不及。
    手中的大刀又劈碎一名卫军脑袋，谢厥扶警惕地注视四周，寻找下一个目标。他本是海盗出身，先投平南王尚可喜麾下想成就一番事业，岂料尚可喜气量狭小，对自己这等做过贼的降将百般提防，不仅卡着钱粮军械，还千方百计插手自己军中的人事，一怒之下转投大周昭武皇帝，吴三桂可比尚可喜大气得多，刚归顺便封自己为定海将军，粮饷俱全，一应军中的人事皆依自己心意，更感人的是隔三岔五便派人赏赐，有吃食、有锦袍等等，虽不算贵重，心意却无价。由是感激，心甘情愿做了周臣。
    “呼～”长刀挥过，又一名卫军骑士从马上坠落。“二十九”，谢厥扶低吼出今日杀敌的人数，擦了把汗，准备继续厮杀。
    “嘭～”刚放下擦汗的手，迎面便来了个黑呼呼的大家伙，来自大卫国青海土尔扈特部的都千户长拉玛达什挥动大斧，趁谢厥扶擦汗分神之际，一斧要了他的命。
    “三十一”，拉玛达什用蒙语呼出今日的杀敌数，长啸着奔向另一个目标。
    吴军败了，很惨！万余人被斩杀、万余人被俘虏，另有数千人被逼入灌江淹亡，逃出生天者不过数千，而卫军仅伤亡约两千人。
    广西巡抚金光祖、右江副将王复汉未及逃脱，做了卫军的俘虏。大可汗下令斩首，并命人将金光祖的首级送入全州劝降。为激励士气，又下旨擢副提督、大同总兵郑国印为广西提督，副提督、通州总兵张玮为江西提督。
    “金抚院爱民如子、海内人望，不料竟落此下场！呜～”见到金光祖人头，广西提督马雄不由大恸。金光祖巡抚广西期间注重民生、提拔了于成龙等众多清廉的官员，因而在广西官声挺好、极得民心，马雄与金光祖相交多年，见其惨状，顿生兔死狐悲之感。
    “卫军残暴，连俘虏亦不放过！我等若落入卫军之手，又怎会有好下场？莫如坚守全州，拼死一搏。陛下的援军很快就到，反败为胜亦非不可能。如何？”高得捷趁机激发诸将战意。
    “末将愿追随左将军死战～”陶继智、韩大任、林兴珠、赵玉诸将皆慷慨激昂地回答。
    见军心可用，高得捷遂命马雄、赵玉领两万五千人马驻守湘山，自己率四万人马守卫全州城。
    乾元二十八年（1671年）四月六日，莲大可汗率三十多万大军抵达全州。这位枭雄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斩杀金光祖、王复汉等被俘敌将的作法不但未能吓住全州守军，反而激起对方同仇敌忾之心，想当然地认为大军一至，处于困境的敌人必然望风而降。
    这一日正等待派去劝降的使者消息，一等吐鲁番公西日莫怒气冲冲地闯入大帐并呈上一封书信，“大汗，高得捷那厮狂妄，居然将咱们的使者斩首，还写信挑衅！”
    “嗯？”苏勒坦闻言一愣，拆信观之，信很短，只有一行字：“捷虽不才，亦知汉胡不两立之理，且借贵使之头以明心志！”
    “竖子大胆！城破之后，朕定要诛其九族！”大可汗被激怒了，立即下令攻城，却没想到，挡在面前的是一座铁壁铜墙。
    四月七日，卫军胡同春、李一第部向湘山发起三次试探性进攻，均被守军杀退，第三次被击退后，马雄率军从山上冲下反击，斩杀卫军三百余人。
    见湘山险峻，大可汗次定绕开湘山攻打全州南门。卫军集中火炮猛轰南门三日，于四月十一日攻城。根据传统，两万六千多名吴军战俘被督战队强逼着进行第一轮攻城。在身经百战的大可汗眼中这些俘虏压根算不得人，不过是用来消耗守城物资的消耗品而已。
    可即便是消耗品，也消耗得过快了些！在吴军炮石弹矢的疯狂打击下，仅两日时间，两万六千俘虏便只剩六千。见识到全州城疯狂的防御力，苏勒坦舍不得拿将士的性命硬拼，下令改攻城为围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