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祖宗,从东汉开始创不朽世家 - 第298章 顾霖薨(求月票)
第298章 顾霖薨(求月票)
一时之间,天下各地之间几乎皆有动静传来。
顾霖的这一次操作确实过于狠辣了一些,完全不给这些人任何的退路,可以说是直接一下子全都打死。
可他也必须要这样做。
顾氏所需要注意的始终都是大局。
要想真正的避免这些事情继续传承下去,就必须要下狠手,也唯有如此才能渐渐在所有人心中形成常识。
——动荡再起。
也好在如今的大宋正处巅峰时期,这些乱子才不会造成根本上的影响。
不过饶是如此,这都注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与查案不同。
查案还需要动静,但平叛便只需要位置。
几乎在顷刻之间各地早已做好准备的人马便已经开始动了起来,快速前往各地开始平叛。
而顾霖也是丝毫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就这样开始推行起了关于走私的法度,并通过此番的大案使得此事深入人心。
其实这件事对于当前的大宋而言并不能称之为全是好事。
毕竟就算顾霖再怎么做好了准备。
但以漕运在眼下对于大宋的重要性而言,都注定会影响到大宋整体的市场。
而在以商业为主的情况之下。
市场的稍有波动,所产生的影响便会远超以往。
不过好消息就是当前的大宋过于强盛,这些轻微的动荡根本就不可能造成太大的乱子,只要顾霖统筹好一切,以朝廷的力量来一点点的经营市场便足够了。
太府寺、市易司等衙署奉令而动,一方面精准投放库藏平抑物价,确保民生所需不受影响;
另一方面,则由朝廷信用作保,引导背景干净的几大商行率先恢复正常的漕运贸易,以其雄厚的资本和稳定的渠道,迅速填补了因走私集团覆灭和地方动荡所留下的市场空白。
除此之外——
此番动荡更是给予了小商行的发展空间。
这件事甚至落到了各村之间,当整个市场出现了极为大的空档之后,总是会有人在这期间迅速的补足上去。
这股由下而上的商业活力,就如同春雨后滋生的新苗,虽显稚嫩,却生机勃勃。
它们迅速填补着市场的缝隙,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货品的流通,甚至因其灵活与贴近产地,在局部地区形成了更具效率的流通模式。
应天府,冠军侯府。
顾霖如今已经不再去垂拱殿防备那些人了。
因为那些人如今已经相继倒了下去,且在当下的情况之下,以他的性格自是不可能再将朝政给放出去,始终都在关注着各地的状况。
“看来,这池水搅动之后,沉渣泛起,亦有活鱼跃出。”
看着那一份份来自各地的奏疏,他不由得轻声自语道,随即提起笔,一边批阅一边教育起了身旁的家族子弟们:“民间商旅,乃商事之基。”
“各地漕司、市易务,当予以便利,厘清税费,不可因其小而加以刁难,亦不可因其小而放任无序。”
“当以此为契机,导其入正轨,使其成为漕运之补充,市场之活水。”
批阅完手头的奏疏,顾霖并未停笔,而是取过一张空白的札子,沉吟片刻,便落笔书写起来。
“此番漕运整肃,市场新旧交替,于我顾氏而言,亦是契机。”顾霖一边书写,一边对子侄们说道,声音平稳而笃定,“我顾氏‘通济’、‘裕民’两字号,遍布各州,向来以汇通天下、调拨资金为本。”
“如今,正可借此东风,有所作为。”
他笔下所书,正是针对顾氏麾下这两大银钱字号的改制。
这两处便是如今顾氏所直营的钱庄。
同样也是当前九州最大的钱庄。
依靠着顾氏那强大的底蕴加上声望,这两处钱庄早已开向了天下各地,同样也是当前大宋商业能够有如此繁荣之态的原因之一。
也唯有这种能被所有人都信任的钱庄才能支撑当前商业贸易那极为庞大的资金量。
毕竟无论是漕运也好,亦或是路上交易也罢。
都不可能携带太多的资金。
若是没有这种跨越了整个九州的钱庄在,交易的规模就注定会受到限制。
而如今顾霖要做的就要再次调整整个钱庄的方略。
他这是要帮助这些小商行。
让整个九州的商业都形成百花齐放的态势,而非是先前那般几乎是半垄断的形式。
他运笔如飞,条陈清晰:
一曰,设“兴业贷”,扶植小微。
特令两号于各州分号,开设专门面向新兴小商行、村镇联合商队的低息借贷项目,名之为“兴业贷”。
凡经漕司或市易司核验,经营正当、确有发展潜力者,无需如山抵押,可以未来货单或联保为凭,申请额度不等之资金,助其购置舟车、扩充货源、租赁仓廪。
二曰,降“汇水”,通血脉。
大幅下调小额跨州汇兑之手续费,特别是针对那些往来于产地与集散地之间的新兴商旅,务求使其资金周转快捷而成本低廉,破除地域限制,助其将生意做得更远。
三曰,立“信评”,导流向。
命两号协同市易司,逐步建立对各类商行的信誉评级。
评级优良者,不仅在借贷额度、利率上可享优待,其签发的商业票据,亦可在顾氏钱庄体系内获得更高程度的认可与流通便利,以此引导商业活动向守信、规范者倾斜。
写罢,顾霖放下笔,对身旁若有所思的子侄们解释道:“以往,钱庄之利,多来自于大宗商贸与世家豪商。”
“然水至清则无鱼,林过密则草不生。”
“若市场被少数几家垄断,看似稳固,实则脆弱,且易生腐败。”
“唯有千帆竞渡,百舸争流,方能形成真正健康、有活力、能抗风浪的商业气象。”
他仔细地向一众后人们诉说着种种利弊权衡与长远考量,声音虽依旧沉稳,但若细听,便能察觉那深处隐藏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沙哑。
这谆谆教诲,如今已成了顾霖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
他确实已经老了。
鬓角早已霜白如雪,昔日挺直的脊背,如今也尽显一丝佝偻。
多年执掌朝政,日理万机,对心力的损耗是无法逆转的,岁月的重负与案牍劳形,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消耗。
但他却仍是没有半分的懈怠,指着那份关于钱庄改制的札子,对长子顾修远道:“此事关乎商事未来格局,须得稳妥推进。”
“伯臻,具体细则,由你牵头,与两号大掌柜及市易司详细议定,再报于我知。”
闻言,顾修远立刻便点了点头,连忙应了下来。
但看着顾霖那疲惫的眼神,却始终都带着一丝退不去的担忧,但却又不敢多说些什么。
——他让顾霖失望了。
其实按照顾霖的想法而言,此番处理天下走私之事,需要他这个顾氏的长子再次站出来,并且通过此事来立威的。
但可惜的就是,他的才能确实不足。
包括他的性格也没有那样的果断。
就算是有着御史台的存在,相比于那一个个老狐狸而言,还是略显稚嫩了一些。
这才不得不退回来。
其实顾易对此也是有些无奈。
他是考虑过是否要自己亲自下场来操控这一代人的,但为了顾氏的长久之计而言,他又不得不将这个想法给压下来。
到了如今的这般地步,他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顾霖的心思?
顾氏的五代掌权已然是走到了尽头。
纵使思想百家争鸣,但只要皇权不倒,那顾氏这般掌权就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停下来,若是不然的话就一定会对顾氏的声望造成影响。
天下混乱之时也就罢了。
但如今是天下一统!
且最关键的是,如今的顾氏已然是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改变。
虽然他手中如今已经有了足足近十颗的属性丹,再加上“洛书携律器”的存在,可以直接选定一个家族子弟,将其的能力直接拔高二十点!
但这是在关键时候用的。
就如同昔年顾康临终之际所言一般。
对于当前的顾氏而言,尤其是顾易,进一步或许容易。
以他如今的成就点,再加上那属于现代人的视野,以及顾氏的千年底蕴,就算是不能真的让顾氏再进一步,但也至少能够保证顾氏几代人之内不会被削弱太多。
可这又能如何呢?
顾氏又何须这几代人的辉煌?
如今顾氏已然是走到了大宋的巅峰,就算当真后退一步,亦是可以沿着顾易最初制定的目标持续发展海外的根基。
这种情况之下,他又何必损耗顾氏的根基非要让顾氏再进一步?
几代人的辉煌看似已然不短。
但相比于顾氏的目标而言,却同样也是差了太多太多。
且最关键的是——
只要顾易下场,在当前顾氏这种人才青黄不接的情况之下,那就一定是对底蕴的消耗。
顾易就根本不可能这样做。
顾氏需要思考进退。
他身为顾氏幕后的掌控者,则是要更加注意这一点,尤其是在当下顾氏时刻都在被限制的情况之下,他必须要做出长远的打算来!
不争一世,争万世!
这句话可不是他当初随随便便给顾氏子弟们说着听的,同样也是在告诫他自己!
时间匆匆而逝。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顾霖仍是在关注着整个天下之间的种种。
那些所谓的造反之人并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但也不得不说——
他们也确实也给顾氏带来了些许的影响,毕竟就算顾氏的影响再怎么大,也总会有百姓受到这些人的蛊惑。
这是一定的。
顾氏如今就宛若大山一般挡在所有人的面前,想要顾氏再次沉寂下去的又岂会只有这些人?
不过这种事情也根本无法解决。
人心就是如此,混乱之时有人会想着有顾氏这种九州基石帮他们扛着,但盛世之时就会去希望没有顾氏这种阻碍道路之人。
顾霖自是不会去纠结这些。
他更多的是通过掌控顾氏“通济”、“裕民”两大钱庄的方略调整,来间接引导和稳定市场,同时牢牢握住御史台这把利剑,确保新政的推行不受阻挠,任何反扑都能被迅速镇压。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切的动荡也是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新的商贸秩序在新规的框架下,伴着顾氏钱庄对新兴力量的扶持,开始生根发芽,展现出不同于以往的活力。
那些曾喧嚣一时的“靖难”旗号,也早在禁军铁蹄的无情踏伐下,化作历史的尘埃与茶余饭后的淡薄谈资。
朝堂之上,风波渐息。
纵有暗流,亦不敢再轻易翻涌至台前。
顾霖的威望,经此一役,已然臻至顶峰,无人再敢直撄其锋。
然而,这位掌控帝国航向数十载的老人,却亦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走到了终点。
而他亦是渐渐收敛起了自己的锋芒。
就如昔年顾康所为的那般,将权利渐渐下放,不再将所有人都挡在顾氏的对立面上。
除此之外,他反复告诫子侄的核心理念,便是“知进退,守根本”。
顾氏五代辅政,看似权倾朝野,实则已站在了历史的临界点上。
天下承平日久,人心思变,皇权与摄政权那微妙的平衡,再难像乱世或建国初期那般维持。
但同时,他又巧妙地融合了顾氏“忠于社稷,泽被万民”的千年家训,以及“不争一时,而争万世”的终极目标。
这便是顾霖的智慧之处。
他并未公然否定顾氏过往的执政地位,却将家族未来的路径,清晰地引向了“退守”与“固本”的方向,通过漕运大案后的权力交接与钱庄方略的调整,已然在实践中铺陈此道。
终于,又是一年秋深。
落叶翻飞,满目金黄。
冠军侯府之内。
顾霖斜靠在软枕上,面容清癯得惊人,但整个人的眼神却依旧清明。
他没有像文人那般感慨春秋,也没有像先贤那样追忆平生,开口便是最实际的安排,声音低哑却条理分明。
“有几件事,须得定下。”他看向顾修远,直接点明核心,“御史台中的顾氏门生故旧,修远你要逐步让他们转任地方事务,或调入三司。”
“监察之权,过于敏感,我顾氏不宜再过多沾染。”
他的声音是异常清晰。
说话间,身体之中的痛苦以及那种精神上的疲惫感仍是在不断的折磨着他。
“我顾氏五代,与国同休。今后,族中子弟出仕,当以实干、清廉为本。”
“莫要再想着位列三公,执掌中枢。”
“能为一州太守,办好事务,惠及一方,便是对得起顾氏门楣,对得起朝廷俸禄。”
他言简意赅,没有丝毫的惆怅与不甘,仿佛只是在做一份关乎家族未来的公务交代。
他没有提及巨鹿,因为那里的根基早已无需多言;
他也没有过多感慨人心易变,因为在他数十年的执政生涯中,这本就是常态。
到了目前的这个地步,他能说的只是交代这些个后人们做好该做之事。
他太累了。
这种浸入骨髓的疲惫感,或许远超顾氏过往几代的先辈。
乱世争雄、开疆拓土,虽险象环生,但目标明确,敌人清晰。
先祖们只需以雷霆手段定下基调,后人沿着既定的扩张或守成之路前行便是。
那时的顾氏,是劈开混沌的利剑,是凝聚人心的旗帜。
然而,他顾霖所面对的,是一个天下一统、四海承平的“治世”,朝堂争斗,利益划分,这一切都需要他去亲自把控。
曾经的盟友可能转瞬即为政敌,昨日的功绩或成为今日的桎梏。
他不再是与明确的敌人厮杀,而是要与无数无形的力量周旋。
——与盘根错节的官僚体系角力,与因富足而滋生异心的各方势力抗衡,更要与那亘古不变的人心私欲对峙。
这不再是宏大的史诗,而是琐碎却致命的棋局。
每一步都需权衡,每一子都关乎存亡。
且别忘了。
他们所担着的,还有顾氏这千年以来的重担。
就连他能成功的扛下来,也并非是靠着他一人之功,而是顾氏这几代人披荆斩棘一统天下所立下的功勋,在他这一代开花结果。
但接下来,顾氏子弟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顾霖能够做的也只能不断的告诫着这些后人。
“不争一时.争万世.”
“巨鹿根基仍在;”
“顾氏根基仍在.”
“只要当退则退,我顾氏便到不了山穷水尽之时。”
“如今海外之事以趋于稳定,琉球之地亦是我顾氏堡垒,只要尔等做事三思而后行,这举国的担子,我顾氏便放得下。”
“这其中的分寸.尔等,要好自为之。”
“.”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被无法抑制的哽咽吞没,消散于无声之中。
元兴十八年,秋末。
大宋当朝太傅、顾氏家主顾霖薨于应天府。.
(ps:精简了一下这段的剧情,感觉兄弟们不太喜欢就直接加快速度写过了,说一下,接下来的顾氏会迎来很大的变化,会彻底扭转九州的制度,还会有一个仅次于顾琛的子弟出现,还望兄弟们多多支持,求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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