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信使 - 第279章 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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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9章 劝降
    “好!”
    宴青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直接投降,他不在乎应乐为什么会想招降他,或许是看重他所向披靡的战力,或许是想利用天灾传人的特性,也可能单纯是想得到一个新玩具。反正都只是权宜之计,在脱离控制的下一秒,“宴十一”就会继续衝锋,直至死亡。
    “那你將自己的防御信物扔出来,三转奇珍,应该是梁国护心镜的变种。”应乐悠悠说道:“扔出来我就放开你。”
    宴青无言以对,应乐眼光也太准了,他甚至没法隨便扔个普通护心镜糊弄过去。看出是护心镜不难,难的是她居然能看出是护心镜的高级变种,要知道山岳护心镜与护心镜在表现上没有任何不同,只有数值上的区別——她居然光靠肉眼就丈量出来了。
    药师月,界黄巢,应乐这群筑基,一个个放在游戏里都是能打高难本的顶尖高玩,他们对游戏的理解甚至不逊色於宴青这位有游戏机辅助的唯一玩家!
    看到『宴十一”一声不,也没有任何反应,应乐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噗一声掩住嘴轻笑起来,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刚刚还是威风凛凛的帝王,现在又变成了活泼可爱的少女,不同风格在她身上来回切换毫无滯涩,简直是天生的尤物,一一笑都能魅惑眾生。
    “小如是,跟你想像得不一样,这只小猫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应乐笑道:“反倒跟我很像,都是视世俗为无物,隨心所欲只求痛快的一类人。”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也就是被称为疯子的那一类人。”
    “陛下,”应如是平静的声音在渐渐沥沥的雨幕里,像钉子打入木板一样的清脆:“接下来请交给我吧。
    “好好好,我听小如是你的。”应乐收回腿,慵懒地靠在战车上,像是凭栏看戏的小姑娘,“小如是长大了,嫌弃姑姑了。”
    仿佛是在呼应告一段落的战场局势,雨势也缓和下来,从狂风骤雨变得和风细雨。宴青看著屏幕里的应如是,后者面无表情,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左手按著剑刃,剑尖插入大地,剑锋一直亲吻『宴十一』的脖子,就像是悬而未落的狗头。
    防御屏障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宴青也不敢乱动,因为『宴十一』的血条上面出现了一个负面状態:压制。
    在压制状態下,『宴十一』绝大多数动作都受到限制,並且大部分动作都会令他受到伤害。与之相对的是,应如是只要將剑锋压下,就能急剧消磨『宴十一』的防御屏障,侧掉他的狗头。
    现在的应如是,拥有诛杀“宴十一』的能力。
    但想达成压制状態非常困难,首先弱势方必须没有任何腾挪的余地,其次强势方的武器必须与大地等『无法撼动的建筑物”联动。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造的牢笼,应如是以剑为锁,以身为狱,镇压住这位天下第一三转。
    妙到毫巔的技艺。
    宴青刚刚虽然因为看见应如是微微一愜,但操作並没有因此变形,既然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遇见,就不存在任何仁慈与浪漫,双方都得用尽武器与残忍去杀掉彼此,应如是会如此,他当然也会如此。
    他只是没想到应如是居然如此强大,手段精准得如同手术刀,在一瞬间的搏杀就完成逆转,哪怕『宴十一』具备远超三转的祭剑战力,在她的镇压下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宴青並没有多少失落,反倒觉得败得不冤,又上了一课。
    天下英雄,果真如过江之鯽。
    “我该怎么称呼你?”应如是问道。
    “就按你们的称呼吧,夜叉,天灾传人,都可以。”宴青不在意这个。
    “不,那些只是你的代號,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名字很重要吗?不都只是代號。”
    “很重要。”应如是缓缓说道:“你这样的人,无论生死,名字都该鐫刻在歷史之中,你有这个资格,理应获得这份待遇。”
    “而且,”她顿了顿:“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短暂的沉默后,宴青给出了小號的名字:“宴十一。
    1
    “十一吗———”
    应如是喃喃一声,思索片刻后说道:“我称呼你为宴,可以吗?”
    “隨你。”
    “宴,你为何要摧毁秘境?你可知墓碑秘境事关数十万人的生计,造成的影响甚至会波及整个齐国?”
    “我知道。”
    “但你还是这样做了。”应如是平静说道:“你將一已之私,放在眾生之上。就在此时,墓碑军镇就有数万乃至数十万人正在迁徙到其他地方,其中將会有一部分妇孺老幼病死途中,有一部分家庭从此无法回归故土,有一部分人从此落草为寇。你彻底摧毁了一个城镇的基础,令无数人的命运急转直下。”
    “你自以为是正义,却犯下罄竹难书的罪孽;你自以为在反击强权,却成为最恶的强权。”
    “我说过,你將会鐫刻在歷史上,你这六天的所作所为將成为史官笔下浓墨重彩的一页。”应如是一字一顿说道:“不过是以遗臭万年的方式流传后世!”
    “宴,你做错了。你的出现並没有令天下变好,反而令更多人受苦—-你根本没资格以正义自居!”
    “世间的正义,必然是以最少的牺牲,去保护绝大多数人,而不是相反!”
    在八百百保近卫的围绕下,成千上万齐国信使的注视下,应如是並没有代表陛下审判这名逆贼,也没有招揽这位天下最强三转,反而討论起正义的定义。看得出这番话在她心里已经縈绕很久,只是说到后面就渐渐脱离声討的范畴,反倒更像是在·渴求得到认可。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声恶毒的嘲笑。
    “真是高高在上啊,兰陵郡王。”宴青回应道:“原来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执著於正义与否吗?难道你还会想著当正义的英雄吗?”
    应如是短暂沉默:“又有谁不想当正义的英雄?”
    “那么在你眼里,正义的英雄必然是完美无瑕。”
    “非也,只要给世人带来的利益远胜於灾难,就是正义,就是英雄。”应如是说道:“这世上又有谁能不犯错?歷史上所有名留青史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有无法洗去的污点,但只要他们给世间带来和平稳定,又有谁会质疑他们不是英雄?”
    “倘若光武昭烈將生命浪掷在一时意气,一生功绩年纪轻轻就盖棺定论,他们又怎么可能成就英雄?活下去,弥补过错,立不世伟业,成千古佳名,这才是真英雄!”
    “宴,”应如是定晴看著『宴十一』:“你是想当一时的英雄,还是当一世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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